史維校長,火星直升機,達·芬奇 三者間是甚麼關係?

2022-03-21

本文由機械及航空航天工程系榮休教授陳介中撰寫

最近參加了一次噴氣推進實驗室 (Jet Propulsion Laboratory, JPL) 的活動,並聽取了科學家和工程師們的演講,描述他們如何設計了小巧玲瓏又可愛的創新號(Ingenuity)機器人直升機。它是由毅力漫遊者太空船(Perseverance rover spacecraft),帶到了火星表面。之後,創新號成功的完成了旋轉翼飛機,在外星球上首次的可控動力飛行。造訪JPL,使我在日益令人喪的疫情中,有了一次愉快的回憶。

我在加州理工學院畢業後,進入JPL工作了25年,1991 年加入香港科技大學任教,16 年後,於2008 年退休。這是我唯一曾經永久工作過的兩個地方,在西方世界的大學教員中,這是個相當單純的事業進程。JPL的講者指出,由於火星的大氣密度較低,直升機旋翼型的設計是建立在低雷諾數(注解一)空氣動力學。造成的結果是直升機旋翼的翼型非常不尋常。它的主要設計參考資料之一是劍橋出版社2007年出版的《低雷諾數的空氣動力學》,作者是一位華裔教授,他有一個更不尋常的英文姓名—— SHYY。他就是香港科技大學校長史維教授。按照傳統,我向當時的老校長吳家瑋做了報告。不久後,我收到了史維校長的電郵,要求提供創新號機器人直升機設計的相關資料。

在發送描述設計過程報告的同時,我還提到了在幾個世紀前發生過的另一項有趣並且相關的研究。列奧納多·達·芬奇(Leonardo da Vinci1452-1519)是義大利文藝復興時代早期的博學者,他被公認為是有史以來最有才華,最多元化,在許多領域都有非凡成就的人才之一。他花了大約四十年,也就是他的整個成年人生,致力於解決飛行問題。他的天才體現在他設計的四個翅膀鳥類模仿飛行器ornithopter),如圖像所示,達·芬奇的飛行器與火星直升機創新號看起來非常相似。

圖左是火星直升機,圖右是達·芬奇的飛行器
圖左是火星直升機,圖右是達·芬奇的飛行器

當年在我的工作時期,噴氣推進實驗室正進行著一系列的行星探測任務。火星是離地球最近的行星,並且是具有固體表面的陸地行星。行星探測開始是以水手號太空船Mariner spacecraft)進行目標的飛越探測。隨後的海盜計畫(Viking program)是在19902000年代提供資訊最多的火星探測任務,海盜號的著陸器,確切的證實了火星上存在有密度非常低的大氣層,當時在JPL有一群年輕的科學家和工程師開始了夢幻式的遐想討論;

他們駕駛著JPL001火星航班,在經過漫長的星際航程後,到達了火星,調整軌道啟動降落程式:

JPL001呼叫火星基地,目視降落場,要求進場著陸。

火星基地,JPL001,信號清晰,目視著陸進場。 能見度 18,溫度 -20,風向190,風速每秒8公尺,高度計 10.05。允許著陸。

幾乎是在半個世紀後,夢想被可愛的小機器人直升機創新號實現了。本短文題目的答案,當然就是沒有物理單位的數學常數——「雷諾數

注解:
在流體力學中,雷諾數(Reynolds number)是流體的慣性力與黏性力的比值,雷諾數較小時,黏滯力對流場的影響大於慣性力,流場中流速的擾動會因黏滯力而衰減,流體流動穩定,為層流laminar flow;反之,若雷諾數較大時,慣性力對流場的影響大於黏滯力,流體流動較不穩定,流速的微小變化容易發展、增強,為湍流(turbulence flow)。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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